他挑了三个最简单的问题回答了,便问:“先生们布置的课业,你可有做?若做了,孤给你批改。”
甄青殷头大。
上学就这点不好,听课就听课吧,非要写点家庭作业、考个试才有仪式感。
听大拿讲课,怎么可能没点感想,每晚回去,她脑子里都有一大堆东西想写出来,她也确实写了,但最后都烧了。
身处不同的位置,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她写的作业交上去,先生们怕是连太子的杀头威胁都顾不上,也要痛批她一顿。
“没有,我一介弱质女流,写那个做什么?能听先生们讲课,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太子是半个字不信。
上课挺积极,可没顾忌什么男女,一提到作业,便装起弱质女流来了。
他可没忘记,她那个什么表妹遇到流氓,甄青殷可是敢掂起砖头砸人的。
“先生们能给你讲课,才是他们的福气。”虽知她故意装的,太子依然不爱听她贬低自个儿,点头道,“你的字进步不小。”
两人谈论课业,有来有往,太子躁动的心渐渐平复,竟觉着这般也很亲密,跟直接的身体接触不同。
他是个敏锐的人,能从大臣们的话里捕捉他们的为人处世,自然也能从甄青殷的话里捕捉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马车晃晃悠悠,甄青殷颠得浑身发麻,刚要挪动一下,太子握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马车就这么点大,我能去哪儿?”甄青殷索性挽住他的胳膊,撩起他的袖子。
下过雨的清晨有些凉,太子任由她看。
右臂的箭伤处裹了两层纱布,能依稀看到里面结的血痂,裹纱布是为了固定伤口周围的肌肉,以免大动作再撕裂伤口。
纤纤的指尖覆上去,轻轻摩挲几下。
“殿下,还疼吗?”
“不疼……”太子才说两个字,对上甄青殷明显不信的眼神,改口道,“比之前好多了,只偶尔会疼,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初时,夜里常常疼得睡不着,疼到冷汗浸湿寝衣,进学这些天,倒是慢慢能睡个安生觉。”
“之前为什么不说?”甄青殷心里生出些异样的感受。
她眼底深处的怜惜倒是越来越真实。
太子温声道:“怕吓坏你。没什么的,孤身为储君,从小到大,遭遇的刺杀数不胜数。”
他至今记得甄青殷不敢看他的伤口,吓到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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