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门庭高处。
“上面那行小字,就是司司姐十岁时刻的。”
裴液凝目看去——那确实是不动用真气看不清的纤细刻画,乃是:“敕令门神,使司司与西西随时随刻进出无碍,晚归不被齐嬢嬢听到。”
实在有些歪歪扭扭,但并非是刻者不会写字,实因力气太小,末了还画了一个挺繁复的符——这个裴液倒认得了,道家庙里能见到,乃是个求子符。
这痕迹真给裴液逗乐了,笑道:“这也忒高,你们怎么攀上去的?”
“这是她的主意,那时我很乖的。”许绰道,“我在下面给她扶着梯子,她踮着脚刻的,下来后手臂酸了一天。”
“你们这主意也太歪了。”裴液嘲笑,“那时若我在,早偷了钥匙给你们配一把,自己便是门神。”
“真可惜,那时没能认得裴少侠。”
裴液昂了昂头。
“不过十五年前裴少侠好像才不到三岁吧,学会不尿床了么?”
“……”
两人往院中而去,许绰敛容道:“其实,用‘剑’来作为击破一天论的武器,就是她想到的。”
裴液讶然。
“我们照着天下剑册翻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拜托越沐舟前辈来做这件事。”许绰道,“她说他是能握住剑之本质的剑者。”
“我一直也是照此帮你思考。”许绰裹了裹氅子,认真道,“我虽不懂剑,但我想若剑真的能够超脱昊天之外,你就是得握住它的真意、握住‘剑’本身,才能将这力量御使在己身。”
“崔姑娘的【剑态】吗?”
“我想,那应当只是一种表现。”许绰漫步缓声,“它未必是‘剑’之本身,但你可以由此上溯到需要的那种真意,或者说,你得掌握了那种本质,才能用出所谓【剑态】。”
裴液沉默,安静想着。
追寻一样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东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关于它最终的样子他们已经大大小小讨论了许多次。
许绰这时又停下步子,朝花园指道:“你瞧见那株梨树没有,下面枝干都被砍去,快变成杨树了。”
裴液倒确实早注意过,梨树枝干一般生得低,跟苹果树一样花般绽成一大蓬,但这株本来已很高大,下面的三分之二枝干却都被砍去,又滑稽又怪。
“怎么,这也是她干的?”裴液道。
“差不多吧。”许绰笑,“夏天时我们想摘梨子来制茶,她坚称长在高处的梨子才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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