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看着面前发丝凌乱少女清艳的脸,沉默地驳回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和她探索什么【剑态】绝不轻松,这短短片刻他的肌骨真气和心神都在一瞬间被推到了巅峰,再加上本就未愈的伤势,简直梦回和伍在古战罢的那个夜晚。
而且伍在古还不会让他学动物叫。
面前崔照夜依然眨眼看着他,好像还真在等他叫两声。还是长孙玦靠谱些,站起身试着拔了拔剑没拔动,走过来挽住崔照夜的胳膊往旁边抻了抻。
其实这次未能成功的原因很简单——他们既不能看清所欲达的那团终点,也未能找出通向它的确定之路。只依照少女最初的想法走了走,取得了一些经验。
并且确认了少年确实是一个颇为危险的实验品。
接下来崔照夜在剑场中沉思踱步,她始终认为记住蝉鸟带给心的感觉是迈向那份未知的第一步,但少年似乎有些难以进入她所描述的状态。她想要的道路是剑者向自己的内心开发,以人心比肩天心,但少年固然可以领会真意,甚至也眼见有“以心驭剑”妖赋,却似乎总差了一步,不能使“心”入“态”。
她沉思猜想,裴液自然也不断试验她的新想法,只是长孙玦默默坐远了些。
实话说这是裴液第一次不是学习别人剑术,而是自己努力向着某种未知迈步,但与崔照夜视之为毕生伟业不同,裴液更当它是一条令人沉迷的分支——他迫切地希望看到它新鲜的、与世上所有剑都不同的样子,却不会将一生修剑投入其中。
剑于他而言,还承担着更多更现实的责任。
全心投入地和志同道合者探究未知确实会令时间过得飞快,月上中天时,裴液已倚在墙角再不肯站起,崔照夜则记了满满三大张纸,却还是意犹未尽地盯着少年。
但裴液自是绝不肯再配合她了,今夜很多次向内的尝试也是令少年第一次如此剥离地去看待自己的心,而不再只将其作为一种冥灵的直感。
他有时候想,传统剑道是以无错无失、万毫皆察为追求,《剑韬》也用意在此;崔姑娘虽说是以人心御剑,不怕出错,恐怕最终追求的是人所能爆发出的某一极致。但这两种方向都是为求交锋中的胜利,想来也没太大区别吧。
他和明姑娘,不也是无话不……很多话都可以谈的好朋友吗?
杨真冰收敛了剑器,站在一旁等着裴液落了汗同回,长孙玦今夜已经拍了很多次手掌,袖手坐在一旁。
“幻帖三天前递到我手中。”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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