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样突兀,又那样强硬,而无论是“观群英”还是“后日完册前出场”,都透着太不寻常的意味——仿佛他就是高出所有人一个层次,简直近乎傲慢。
人们四处挖掘着这个名字的消息,最终只有一个说法得以比较广泛的证实——这人好像是来自北边深山的一个奉怀小县,乃是今年博望州的秋比魁首。
“我当时就在博望州参比的,他真的很厉害,魁赛上随手就击破了一位六生的意剑,然后他自己还会一招意剑。”
这是杜五娘处贩售的消息,采自一位博望武者,不过后面其人又补充道:“但那个裴液是四生,这个六生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一个偏僻之州的武比秋魁?二十天跨越两个脉境?
没有准话出来,因为谁也没见过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问那博望武者他长什么样子,武者的回答也录在了情报上:“穿一身青衣服,长得就是.十七岁男娃的样子。”
除非其人二十天不换衣服。
议论固然越演越烈,修册会依然在正常行进。
剑者们一个个登上玉剑台,无数道目光注视着这些得列金册的天才,可以想象在未来的一两个月,他们的姓名会传遍整个少陇。
————
裴液穿着一身青衣服。
走过来时,就有些吃惊这里和昨日那沸腾的江湖气简直不像一个地方,百姓多了,官员多了,秩序也井然起来。
今晨起床就有甲士候在外间,下楼车马已然备好,但到了这里他却没有再去那间阁子,屈忻疑惑地看向他,裴液摆了摆手:“你眼神好,你去。”
实际他是想进入到这欢腾的气氛中,和四周的人们聊聊天——看热闹就得一边聊一边看,而屈忻显然不是个很好的.不是个聊天对象。
高非攻依然暗中随护,裴液肩着黑猫往前走着,在语声纷乱中四顾寻找着位置。
然而来得晚,竟然几乎没有余位了,他正考虑跃到檐上,一个语声忽然从旁边响起:“那个.你没位子吗?要不坐这里?”
裴液一转头,一片蓝白剑服,却又是飞燕剑门一行。
他们依然是占的昨日的位子,而那位少女正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身旁刚好有处空位。
“啊多谢多谢。”裴液连忙感激地走过来,这地方确实好,遮阳、视野开阔,不远不近处还正有一位说书先生。
飞燕剑门门服整齐,气质出挑,周围的人都不来近前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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