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没有。”
“嗯嗯。”屈忻很满意,“那明早回府城的车马带上我可以吗,我不会骑马。”
“.”
————
小院之中亮了一夜的烛火。
安宁的夜色中,屈忻在炉前熬着药,少年倚在女子榻前,在温和的语声中一页页翻完了整本剑经。
或者是时间不足,或者是少年已入灵境,之后明绮天没再教他更高的东西,而是带着他一点点去读李蔚如所赠的那些玉翡剑理。
“你如今最精的便是这门《玉翡剑》,带着剑来学它的剑理,便不是空中楼阁。互相印证之下,也就一通百通了。”女子娓娓道,“你灵光太盛,于剑之一道常有惊人之举,我不担心你日后学剑取径不高,倒是担心你见过和交手的多是卓异剑才,因此好高骛远,把自己练成了独木高厦.你记得,每以灵光学会一门剑,就要转回去从剑理和苦功上重新把它吃透,万不可学会了就洋洋得意、懒得再看.”
裴液每一句话都认真记在心里。
合上册子时,天色已然清亮。裴液趴在床上,屈忻为他又施了一次针术,这次倒确实关门拉帘了,只把女子一人隔在外头。
黑猫光明正大地蹲在床头。
崆峒山前大路上,裴液并几位甲士把行李一一装上马车——几乎全是屈忻的,她甚至有一个一人高的药炉——回过头,和几位熟识之人一一行礼作别。
孔兰庭颇为依依不舍地倚着师绍生,管千颜和张景弼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也穿戴整齐,一人牵着一匹马,是要作为崆峒弟子前往府城赴会。
这支队伍其实不算太小。
裴液最后和甘子枫、萧长弓、许裳等人再度颔首示意,翻身上了马车。
于是在晨光中,车马就此粼粼而去,把这座伸展百里的辽阔门派渐渐落在了后面,再回头时,已看不见那栋隐约的铁楼。
渐行渐远,最后一个可以望见的建筑,是一座高大的门庭一样的楼宇。
“张兄弟,那是什么?在山上时好像没见过。”裴液坐在车头,偏头向驰马小跑的张景弼询问。
张景弼回头一看,也微怔,旁边管千颜道:“那是进崆峒的第三道门庭,【知剑心】,这是入崆峒之志。”
“.哦。”
裴液还记得初至崆峒时的第一道门庭,【别人间】的牌匾之下,五人恭敬而立,管千颜懒散、张景弼易怒,在席天机的管教下都还满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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