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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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读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裴液笑着接过《崩雪》,他现在心定脑清,尤其想到晚上的泛舟之约,更是心情振奋、学劲满满,“今日应当能破了第一重。”
但杨颜的表情却不是太好。
这些少年仿佛也被心事牵绊,有些烦闷地坐在裴液旁边:“裴液。”
“嗯,怎么了?”
少年从不卖关子:“天山想让我入门。”
“.”裴液摊开剑经的动作一时顿住,“你不想去?”
裴液确实知道天山在接触杨颜,倒没想到他们是想把他收入门下,但此事对背负重仇的少年来说,应是一件轻松的事。
杨颜沉默了一下:“也不是,是有很多事情.还没想明白。”
“什么时候问的你?”
“前天,要我在他们离开前给答复。”
裴液挑眉:“前天的事情现在才说?早些问我,帮你多想两天啊。”
“.”杨颜沉默地看着他,一双眸子冷冷的,“前两天你搭理我吗?”
“.天山是剑宗。”裴液若无其事道,“你若过去,要主修剑的。”
“这我倒知道,我们门派,也是刀剑双修的,而且玉佩不也是吗?”杨颜道,“我在想我不知道我们门派的隐秘是什么,但它既然要《吞海》《崩雪》各自二重才能打开,里面的东西,想必也得双修刀剑才行——我觉得,我师兄就是刀剑俱通后”
“那你是担心一去天山,就从此失了仇人的踪迹吗?”
“.是的。”杨颜低声,“门派学剑的日子是山中无甲子。”
裴液暂时合卷,沉默地想了一会儿:“你是想报仇,求个心里痛快便好,还是想重新传承宗门?”
杨颜有些怔然:“我都想。”
“那我觉得.就去吧。”裴液思考着,“力量总得蓄起来,才能打出去。欢死楼,这些日子的动静你也瞧见了,宗师俱至,你五生拿什么报仇?何况没了宗门遮护,每日奔波,自己的进境也会变慢。”
杨颜沉默。
“.火气无处泄,不甘心是吗?”
杨颜点点头。
于是裴液也沉默。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轻叹道。
“其实我最恨的不是欢死楼。”杨颜忽然低声道。
裴液瞧着少年,而下一句话令他一怔无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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