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顶剑再进!
骤然的杀气已然起势。
眼、喉、心,三点约是连成一线,但其中又有一道明显的偏折,尤其后两者,是一道三十度的倾斜。
就在这道偏折造就的空隙中,裴液稍稍侧身,令一剑穿过肩顶,一剑破开大臂,鲜血泼洒而出,而他一步已撞在尚怀通身前!
四目灼然相对!
看台之上,无数人倾身瞪目,张口失哑。
这是极危险、极没有道理的动作,现在也是极危险、极没有道理的境地。
人们已看了连续五六回合的进与攻,每个人都在等着一个“退”——这当然是必然而至的。
因为这是武斗的必然之理,拉开的弹簧一定要回弹,一个空档只能塞下有数的招式,一口气也只能憋有限的时间——没有空档与喘息,剑手亦无法出招。
每一场武斗都要有退,只不过看谁先退而已。
而当尚怀通四火之剑出现时,这个答案已非常清晰,因为裴液明显已再无转圜的空间。
他若忽然再挖掘出一份可供出招的空挡,都不会像这“宁伤而进”一样使人们震惊。因为大家多少有些习惯了他的奇招频出,但后者这样的行为却只代表着错误。
这里不是斗气的地方,每个选手应为最后的胜利负责,没人相信少年不懂得这个道理。
但他就是在明明接不住这一剑时,奋力而前了。
弹簧再次被他奋力一拉。
于是双方死不退让的逼迫还在继续,裴液左臂既伤,尚怀通暴烈的真气一贯而入,这条胳膊顿时失去了出剑的能力。
但在上一刻,裴液的剑已不在此臂手中。
【脱壳】是一式轻险之剑,【断叶洄澜】都在“四火”之一面前饮恨,这一剑面对爆焰当然是力不能承,骤然失控。
裴液于是再一次任它脱手。
而当他迎剑向前时,张开的右手已握住了飘飞而回的剑柄。
此时,两人距离近得吓人。
刚刚的承剑之力再次尽数返还,【断叶洄澜】再一次斩向尚怀通胸膛!
在这样的距离下,已没有退的可能。
尚怀通双目炽热,因为需要退的,从来不是他。
在这样的距离和出招下,空间已被压迫得狭小无比,只要有一剑挡不住,就再也没有转圜之机。
什么借力飞剑,什么换手食叶,没有一样能来得及!
但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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