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给嘉靖上的那份奏疏。
其实,他那份奏疏不只是骂皇帝,也骂了满朝文武。
但海瑞心里知道,大明的症结从来就不在某一群人身上。
换了一批人,大明还是那样。
真正的问题出现在体制上。
体制这个词,是他从皇帝口里听到的。
当时皇帝把体制比做是人身上的衣服。
人在什么年纪就穿什么衣服,国家政策也是一样,国家的情况怎么样,国策也应该怎么来来。
“人无终年不更之衣,国无百年不变之法!”
皇帝的这句话海瑞深深地记在心里。
而孙吴川无力的模样,正是低下无数个官吏,百姓的苦境。
简单来说,如今大明的各种国策,受益者只有掌握着权力的那一部分人而已。
有权的,不愿改变。
没权的,改变不了。
“所以,孙大人家属是被他们…”
“那倒没有!他们只是给了我老家的地址,我儿子书院的先生,老师们的姓名,籍贯,出身。”
“那意思不就是说,你不乖乖听话,我们完全有能力做掉你家人吗?”
而也正因为朝廷上南直隶出身的官员太多,孙吴川也不敢上报朝廷。
“所以我告诉他们,我不收他们的礼,不上他们的贼船,但是也不会阻碍他们的私盐生意。”
“这下更难了!海公!”,王礼说道,“孙大人不收礼,也就是说大人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他们的罪行!”
“所以,孙大人对他们的指控和弹劾肯定是没有用的!”
孙吴川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确为了保命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听到自己的答复后放弃继续私盐生意的原因。
孙吴川一个人弹劾那么多人,如果他们反过来弹劾孙吴川呢?
谁的胜算大,不言而喻。
“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
海瑞握紧了拳头,“按照规矩,反贪局只需要找到一个人证,一件物证即可弹劾他们!”,随即,他看向孙吴川,“人证我们已经有了孙大人,接下来我们找到物证即可!”
“而且同家我们也可以拉拢!”,王礼兴奋起来,“同家不是还没开始私盐生意吗?我们让他协助反贪局,把扬州的私盐都平了,然后再帮他向陛下申请盐业上的照顾,想必同家也会同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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