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女儿要去诗词阁了。”宓姑娘向正在做女红的宓母行礼说道,“这次去诗词阁就正式辞去那里的活儿。”
宓母停下针线活,抬起脸,看着宓姑娘,“唉”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要辞去诗词阁的品鉴师,然后去三味书院做先生吗?”
“娘亲,在三味书院做先生的酬劳不比在诗词阁做品鉴师少。”宓姑娘解释道,“这是当初女儿与纪公子的约定,女儿不能言而无信。”
“容儿,你兑现若言,为娘本该支持。”宓母语气深长地说道,“但是你父亲还远在北疆流放吃苦,每三个月都得托人寄送银两给他,否则北疆苦寒,以你父亲的身体根本熬不住。”
“你弟弟已满七岁,为娘准备明年开春给他找个有名有才学的先生。届时你弟弟的束脩将是一大笔开销。虽说目前你弟弟是罪籍,暂不能参加科举,但八年后还是可以参加的。现在条件虽艰苦,但我们不能耽误了他。宓家能不能重振门楣,完全只能指望你弟弟了。”
“为娘无用,当年还在闺阁时贪玩懒惰,没有才学,也不懂经营生意,如今只能帮人做女红挣点零碎的钱,只好委屈你抛头露面挣钱养家……”
“娘亲,女儿不委屈。”宓姑娘说道。
她顿了顿,说道:“女儿虽辞去诗词阁的品鉴师,但在三味书院做先生也一样能像现在养家的。而且,女儿不在诗词阁工作,还可以写一些诗词卖掉,补贴家用。女儿挣的钱只会更多。”
“若是其他书院,为娘不阻挠,但是三味书院……”宓母皱眉说道,“为娘就是怕它不长久。你在诗词阁,工作高雅轻松,有身份地位,将来嫁人都能嫁个好夫婿,这是令所有人都羡慕的营生。你何苦为了一句戏言,抛弃这么好和稳定的营生呢?”
宓姑娘“扑通”地跪下来,美目含泪恳求道:“娘亲,女儿让您担心忧虑是女儿不孝。但是,女儿读圣贤书,深知一诺千金,实在无法食言而肥。”
“纪公子才华横溢,睿智多谋,见解独到,非一般迂腐书生能比,三味书院在他经营之下,必定壮大。女儿绝无失去营生之虞。”
“女儿恳请娘亲相信女儿的目光。”
说完,她磕头拜起来。
宓母连忙扶起宓姑娘,叹了一口气道:“为娘不全是为了家庭考虑,也是为了你考虑。你如此决意去三味书院做先生,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兑现诺言。你是不是喜欢纪宁了?”
不等宓姑娘承认,宓母接着说道:“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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