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意外,破镜子也有这种作用,更因为它损毁了,破镜难圆,会导致生气被吸进去后,四下溢散,牛蹄村的风水就会遭到破坏,生气在上游就溢散了,就不会抵达气口穴眼,这样一来,江水失去了冲劲儿,就会平稳下来。
老龚这一番解释太过深奥了,我听得懂表面意思,却不知道内里含义。
不过,眼前听得懂表面足矣。
只是……四规明镜放进去了,就拿不出来了?
一时间,这让我犹豫不已。
镜子虽然被毁了,但依旧还是四规明镜,要彻底将其舍去,这决定极其艰难。
足足默了得有七八分钟,我才哑声说:“来吧。”
老龚不停地舔着嘴唇,他脑袋忽地消失不见,我只觉得一股凉意支配了四肢百骸,接着,一双手在胸口摸索着。
明明老龚只是正常找东西,想到他之前上身梁钰,以及那鹿师姐时不正经的行为,依旧让我内心一阵不适。
“笔墨呢……咦,没得笔墨……”老龚一阵泄气。
此刻我身体不受控,心却落空半拍。
以前我随身是带着笔墨砚台的,画符常备的东西。
只是先前在雷神崖,那些物品都从背囊里掉出去了。
下一秒,我手忽地在腰间挂着的半截拂尘上扯了一截,接着,我又咬破了指尖,用力捏在尘丝上。
手掌不停传来灼烫感,似是老龚被法器抵触,极其不适。
随后,我将两片四规明镜摆在地上,拼成了一块。
我快速用那尘丝,在拼接的镜面上,画出一道完整的符。
当符成型那一瞬,我身体猛地一颤,老龚的脑袋咣当一下落在地上,他头都在冒白烟儿,脸上还有灼伤痕迹。
我手倒还好,还没有伤痕。
“还得是我。”老龚喃喃一句,跃上了我肩头。
“捡起来,爷。”他瞅了一眼四规明镜。
我捡起镜子后,符就成了两半。
本身镜子就是这样的,拼起来,符才完整。
对此,老龚没什么意见,只是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分析着什么。
很快,老龚示意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开始我们还在山坡上,走得远了,慢慢又到了山脚。
这里的山脚远离牛蹄村,一直沿着江边,朝着两山相夹的深处走去。
老龚没有喊停,我就没停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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