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步一步向洞外走去,夏弦的手很温暖,温暖得甚至有点烫人。
这是一条奇怪的路,冰若从未走过,狭小、黑暗、阴森、悲凉……
一路上,冰若一想到自己正牵着杀父仇人的手就恶心欲吐。可是,太黑了,她满眼漆黑得无一丝光亮,连身边夏弦她都完全看不见半点轮廓。倘若此时夏弦放开了她,她将完全不知如何走路,连摸黑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眼前可以说连黑都算不上,是比黑更黑的那种虚无和绝望。
再见光亮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冰若很熟悉的地方——夏南朝地下墓窑。
他们停在胡阿黎的雕像前,夏弦看着他,幽幽说道:“梁冰若,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把玉玺放回他的手上。”
冰若仰脖望去,眼前的胡阿黎石雕右手呈托举姿势,手指握拳状,却是空空的虚握之态,里面似乎正合适放进那个大方块玉玺。
“为什么……那玉玺在洛风手里,你想要自己去问他要便是!”
“他不会给我的,你一定有办法弄到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若有心,定能找到他。”
冰若一偏头,飞起一掌“啪”地甩在夏弦半张脸上,冠玉侧脸瞬间映上一个红红的小手掌印。
“夏弦,你现在可真是学会了不择手段啊……怎么?你们造反没成功吗?叛军打不过大苍王军,以为搞个玉玺放在你们祖宗手上就有用吗?愚蠢至极,我看你这祖爷爷胡阿黎若是在天有灵,定是已经笑死了……”
夏弦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抚了抚脸上的掌印,勾起嘴角又是冰若熟悉的佻达一笑:“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是不是我杀……”
冰若凉凉截断他的后半句话。
“不要说了,倘若你敢食言,夏弦,我梁冰若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生生世世纠缠你,折磨你……”
冰若说着说着,眼圈忍不住又红了。
夏弦长眼之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他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诡异气氛下,他们对视良久,最后夏弦轻轻一笑:“悉听尊便。”
*
冰若住进了墓窑深处那间胡阿棣曾经住的小屋,她把门死死关紧,将床上的一堆毛绒物什全部清理了出去。她不需要这些东西来保暖,她甚至觉得这里还不够冷,她需要寒冷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情绪。
夏弦不知何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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