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复又向右歪了歪,最后摆正了,绽放出一个我仿佛百年未曾见过的灿烂笑容:“甚是好看。”简简单单四个字竟说得有点颤抖,说都说完了,那笑容却始终未有收回。
也是了,这一百年,我从未叫过他狐狸,准确的说,是基本就没叫过他。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知道元风还活着,白泽兔他们对我的态度竟也奇异地变化起来。淑女了一百年的白泽兔又开始说个不停,又开始欺负小黑。而月下仙人对我也重又热情洋溢了许多。更不要说那狐狸,一身的张扬佻达不羁风流气,竟忽如一夜春风来一般突然回归其身。
其实变的不是别人,只是我自己。
一百年前的那日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我深信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责怪于我。特别是月老,我当然知道元风是他最喜欢的晚辈神仙,他一定恨透了我。
现下,除了我,他们没有人知道元风是不是真的失踪了,是不是还活着,知道的人只有我。而知道内情便重拾笑容的我渐渐发现,自始至终,从未有人责怪过我。
九重天上对元风的讨论从未消减过。有的说他死了,有的说他失踪了,有的说他还在闭关。心里有底的我便也不再害怕听到这种种猜测,但也从不会加入他们的讨论。
这日,帝君来情缘殿与我练习法术。最近这十年,他与我切磋之时皆是用的太渊。
月下仙人有时在一边看着,会捋着胡子啧啧道:“我说武阳老弟啊,对自己的小徒弟上上课,犯得着用太渊嘛,你连去降一般妖孽都不用太渊的呀,啧啧。”
每每听月仙这么说,师父总是面无表情,连个余光都不会给月仙。我有时看那老头儿被如此忽略得有点尴尬,便会提醒帝君。随后他便会语调不轻不重,却一字一句对我道:“战斗,最怕分心。”
“哎,没酒了,炙弦,再去帮我到水德府舀点儿鱼缸水。”月下仙人靠在后园躺椅上,一手举着个空酒壶,另一只手朝着斜躺在树下的狐狸招了招。
“让冰凝去吧,沐沫经常在府里,我一个大男人老去多不合适。”狐狸吐掉叼着的青草,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百年间,每每月老让他做什么,他便会去做。只是,现下见我恢复了百年前的精神气儿,便又开始把事儿往我身上推了。也罢,以前都是他,这回也该轮到我去了。
我将大扫把斜靠着树干支好,接过月老手中的自酿葫芦,便往水德府行去。
“注意着些,要正常的鱼缸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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