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林是淮南侯府一直养着的,林子里虽然没有猛兽,但鹿和野兔极多,还有野猪,最适合狩猎。各府上都带了猎宠来,猞猁、细犬和獒满山奔跑,露出锋利的尖牙,凶猛地扑向猎物。
杜霍骑着马放慢了步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几位狩猎的郎君之后,他没有带弓箭,也根本不是打算来狩猎的,他的眼一直死死盯着前面不远处带着几位郎君策马而行的孟钰,还有他身后的那头凶恶的花豹。
“……那花豹被下了药,一会儿就会重回暖棚那边,只要你照着吩咐办,萧氏就还得再跟你回杜家。”彭管事是这样交代的,“到时候公侯还有更要紧的事安排你,春闱之后你就是太子殿下与公侯的人了。”
杜霍怎么能不心动,眼神都炙热了,只是看到那头花豹,他后背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彭管事说得不准,那头花豹没能被驯仆给拦住了,他岂不是……
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彭管事讥讽地笑了:“郎君若是不敢,我这就去回禀公侯,就说成不了事只能作罢了。”
杜霍忙唤住他:“不,我照做就是了。”
他不能毫无期盼地回那个小宅院里,若是没有淮南侯的帮衬,他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了,还有尹舍人那件事,他的把柄也还捏在淮南侯手中,他没得选择了。
长柏一直跟着他,也知道之后的安排,这会子脸已经白得像张纸一样了,拉着缰绳的手在哆嗦,低声道:“郎君,这,这……恐怕是要伤人!”
杜霍咬牙低斥:“不必多说了,一会瞧着那边有动静就告诉我。”
暖棚这边,吕氏与她们说了一会话,便回了自己的榻席上,与萧容悦低叹:“哪里是要与我说话,不过是想着法子打听清郎的事。”
萧容悦倒不吃惊,若说颍川王府还有什么让人忌讳的,那就只有日后的李清了,他是皇长孙,也是李氏皇族血统,现在虽然不得陛下看重,可谁又能说的清日后会如何,少不得要提防几分。
她轻声道:“只怕不少人还在暗中盯着,咱们还得小心为妙。”
吕氏深以为然,心里也是不安:“一会还是早些回去吧,清郎回了府不见我们怕是也要担心。”
正说话间,暖棚里一片欢呼声,只见围场中几位郎君正骑着马飞快地追着几只鹿向着这边奔驰而来,原本灵活地在山林里躲藏跳跃的鹿,被撵到了草地上没了可以隐藏的地方,眼见就要被射中。
然而教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死死跟在鹿后面飞奔的花豹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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