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孟钰自己忙回话:“臣是御史台监察御史孟钰。”
李清这才向他露了一点点笑容,又飞快从他身边走过去:“萧娘子,阿娘还等着我们呢。”
萧容悦跟着他一路前行,将那一个人远远抛在身后,不去看,也不愿看。
孟钰看着他们走远,神情一时有些恍惚,方才皇长孙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未见过市面又没有得到好好教导的孩子罢了,可那萧氏……她认得他?不然怎么会举止之中有着说不清楚的警惕与防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素来最擅把握人心,不会看错的。
待到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吕氏长长松了口气,苦笑着与萧容悦道:“真是累人,若不是你帮衬,我怕是撑不到散席。”
萧容悦轻笑,让香桃过来伺候吕氏更衣卸了沉重的钗环:“今日甚好,来的那两位不曾瞧出什么来,一时之间总算没有太多顾虑了。”
吕氏看了看已经倦乏着跟着兰妈妈回园去休息的李清,抿了抿嘴笑着:“这孩子真是乖巧,今日宴席上他比我强,没让那些人难为住了。”
萧容悦却是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开了府了,但还有许多事要作,皇长孙从前在许州跟着夫子只念了几年的幼学,课业上差了许多,便是见识也大不如那几位,王妃怕是还要去请陛下恩准,让他入崇文馆跟着学士们正经学课业。”
吕氏连连点头:“他年岁还小,是该去崇文馆里拜座师了,只是崇文馆里的几位学士我们谁也不熟悉,怎么知道该求了哪位才好?”
崇文馆旧例便是只收皇家宗室子弟,而且每位学生只能拜一位座师,别的博士只教六艺经史,座师却要教为人处世之道,所以挑选座师也是极为重要的事,太子当年在崇文馆的座师就是如今的太子太傅周维安,禹王的座师是如今崇文馆大学士李烨,李清虽然年纪不大,但课业还不曾多学,若没有一个好座师,只怕会耽误了他日后。
萧容悦想了想:“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太过拔尖要强,王妃明日入宫去时不凡求陛下许个直学士给皇长孙作座师便是了。”
“我听人说崇文馆里有几位年长的直学士,学问高深,淡泊名利,若能挑中一个也是好的。”
吕氏笑了:“说的不错,如今就该韬光养晦,只盼着清郎平平安安就好。”
与吕氏又说了一会话,萧容悦才乘了马车回胜业坊去,一路上她的心思都在方才见到孟钰那一刻,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回想着那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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