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殿下……”
程岩想到太子偏执的样子,心里也是百般复杂,转回身看着程瑜:“你带人赶去许州,悄悄将皇长孙送回长安来,我们再想法子安置。”
他素来挺拔魁梧的身材此刻看起来也有些佝偻:“我琅琊程家决不能做背弃李唐血染皇族的奸恶之辈!”
程瑜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凝眉抱拳一揖:“喏!我这就动身。”
程岩叹气,看了他一眼:“去与你阿娘好好说说,别教她担心。”
天色将暮,禹王府里灯火通明,禹王坐在榻席上,身边跪着两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婢,手里捧着酒壶和香炉,便是低着头也能看到稚嫩姣好的模样。
只是禹王此时没有心思理会她们,而是听着下边的常允说话,脸色十分难看:“……太子不但准备了丰盛的宫宴和歌舞,最最要紧的是,我让人打听到了东宫的消息,他使了人在洛水准备了一块高大的云石雕成佛像,要送到陛下跟前,说是天降祥瑞,如此以来陛下对太子……”
常允平日里不大想事,只是陛下的喜好是人人都在揣测的,自然知道若是太子进献佛像得逞,只怕会深得陛下喜欢,那么禹王殿下的心思……
禹王冷笑一声:“还说是东宫储君,做的都是些妇人手段,上不得台面!”
他是陛下幼子,自幼便深得陛下喜欢,自认才干能耐都要远远高过自己的两位兄长,只是奈何立储都是立嫡立长,他只能暗暗不平,如今陛下对太子并非十分中意,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了!
他想了想,与常允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尽心了,其他的事你也不必理会了,帮我留意着宫宴的事就是了。”
常允惊讶地眨眨眼,这样要紧的事,禹王殿下居然就不理会了?
禹王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越发不打算与他多说,摆摆手:“你去吧,过几日就是宫中寿宴,你这些时日别再惹出事来。”
常允委屈地瘪嘴,自己可是费尽心力地替殿下打算,殿下却还记着御史台参奏的事,不但不得好,还被数落了,只好蔫搭着头告辞出去了。
只是他出门之后,禹王摆摆手挥退了身边的小婢,吩咐了亲随:“去请了金吾卫宋郎将来。”
金吾卫郎将宋峥匆匆赶到禹王府,见禹王脸色沉郁,不由地小心开口:“殿下,是有紧要之事吩咐?”
他虽然是禹王党,却是轻易不会出现在禹王府,只因为金吾卫是大明宫近卫,也是禹王藏得极深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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