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啊。
可毕竟是亲人,血脉相连,纵有隔阂也要予以消除,所以彼此之间都在努力。
李承乾抱着鹿儿,只觉得这小子虽然不满一岁但骨肉结实,在怀中吮着嘴唇挺着腰一下一下蹦跶,居然有一种掌控不住的感觉,不禁感慨道:“这小子倒是得了他爹的天赋,文采如何尚未可知,可将来这力气必然非同一般。”
闻听李承乾主动提及房俊,长乐公主清冷玉容展露笑意,这在以往几乎从未出现,“房俊”二字几乎成为兄妹之间的禁忌,一旦触碰,下场便是不欢而散。
“文采如何自无必要,武功怎样也不要紧,只需像他父亲一样对陛下忠贞不贰,妹妹便别无所求了。”
长乐公主不是不会说些阿谀之词,只不过不屑于此而已,但现在为了缓和兄妹之间的关系,还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李承乾将鹿儿抱在怀里,从盘子里拈了一颗葡萄去掉皮,挤了一些汁水在鹿儿口中,惹得孩童嘟着嘴巴使劲吸吮、啧啧有声,忍不住哼了一声:“倒也不指望他有多忠诚,只要不像他那个混账爹那样惹我生气就好。”
气氛便有些尴尬……
皇后苏氏横了李承乾一眼,怪他破坏气氛,遂岔开话题,看着文静淑美、丽质天生的晋阳公主,笑着道:“昨日,可是有人入宫觐见陛下,向陛下求亲了呢。”
正襟危坐、恬静安然正在小口喝茶的晋阳公主闻言心中一惊,秀美面容不动声色,眼睑微垂,似若不闻。
长乐公主瞥了妹妹一眼,知她心意,问道:“不知皇后所言是谁家俊彦?”
时至今日,往昔在父皇膝下嬉闹的稚龄少女也已过了及笄之年,正是待字闺中、花容月貌的年纪,却因为以往种种而导致无人问津,若是再蹉跎下去,怕是当真要误了终生。
心底对某人自是迁怒不满……
皇后苏氏道:“入宫的是殿中少监、巨鹿县男窦德玄,为他次子窦怀让求亲。”
长乐公主思索片刻:“有些印象,好像刚及弱冠?现如今不知充任何职?”
皇后苏氏道:“先前为徐王府参军,加衔太中大夫,也算是勋戚之中的后起之秀。”
窦德玄的祖父窦照,窦照之妹便是高祖皇帝的皇后太穆太后窦氏,相比于窦氏其他各支上蹿下跳、胡作非为,窦德玄这一支倒是谨守本分、谦虚低调,故而声名不显。
晋阳公主放下茶杯,秀美面容没什么波动,只淡然道:“太中大夫?的确算是后起之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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