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房俊虽然“借鉴”了不少诗词歌赋,可当下堂而皇之的“引用”王明阳之学说使得杨师道震惊失色,仍旧感到尴尬。
赶紧岔开话题:“以我之见,割上几刀便终止行刑吧,回头您去劝谏陛下一番,做出一个姿态震慑人心已经足够,若当真将人凌迟致死,恐怕一个‘暴君’的骂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洗脱了。”
城楼下观刑的百姓一致叫好,认为乱臣贼子就该处以极刑,陛下杀伐果断堪称一代明君……但他们说了不算。
话语权是掌握在士人阶级手中的,谁是士人阶级?便是当下的朝廷官员、世家门阀,这些人面对“剐刑”横空出世尽皆战战兢兢、兔死狐悲,唯恐有朝一日这般酷刑施展至自己身上,必然是要强烈反对的。
李承乾现在越是极力施为、压制一众反对之声,将来所遭受的反噬就会越大。
杨师道无奈:“我已老朽,陛下之所以启用我镇守承天门,无外乎一个‘忠’字而已,忠肝义胆、大公无私,也就意味着孤臣独士、无所羽翼,需要冲锋陷阵、向死而生的时候念着忠臣,可谁又会去听忠臣的话呢?忠言逆耳啊!”
君王所忌惮者从来都不会是忠臣,因为忠臣只需一句话便可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又何须去笼络、怀柔呢?
唯有那些深受陛下忌惮之臣,陛下才会听他们的话。
房俊默然片刻,笑道:“安德郡公才智超卓、见解精辟,在下深受启发。不过‘剐刑’到底有伤天和,朝野上下忠贞之士自然不会作壁上观,只不过大家不敢捋陛下之虎须,或许需要有一人站在前边遮挡风雨,大家才会奋勇跟随。”
杨师道无语:“这是让老夫打头阵,去承受陛下之怒火?”
房俊恭恭敬敬斟茶,神情谦和:“忠臣自然是有分量的,或许未必能劝谏君王,却一定是中流砥柱。您既然自诩忠臣,自然是要大公无私、无所畏惧,毕竟陛下之怒火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呵呵,”
杨师道气急反笑:“合着你想要将老夫推出去遮风挡雨,老夫还得感谢你给了老夫一个当忠臣的机会?”
房俊淡然道:“忠臣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尤其是人人皆知的忠臣,不仅对君王尽忠,更对天下尽忠,难能可贵。当下文官们碍于陛下之怒火以及立威之执念而有所忌惮,不敢上前,若郡公挺身而出,文官们自然要领您这一份情。”
杨师道正襟危坐,颔首道:“如此说来,老夫倒是的的确确要领你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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