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李元嘉起身见礼:“见过叔王。”
“是元嘉啊,这些时日宗室里不少子弟都在城内凑热闹招惹了很多麻烦,你这个宗正卿很是辛苦啊。”李元嘉面色淡然:“辛苦倒是谈不上,尽忠职守、忠于王事而已,不敢懈怠。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室子弟犯错了也没什么,有法可依、有规可循,奖
惩褒贬一视同仁,罪责轻重各有惩处,也没谁敢不服。”李神符眯着眼睛,花白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高祖皇帝的子嗣果然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元嘉年岁不长但处事稳重、能力卓越,愈发显得宗室里其余几支的子弟不成器。不过再这么不成器也是李家子弟,纵然犯了错也要处置委婉一些,国法也好、家规也罢,所设立之初衷不是为了惩罚谁,而是起到约束之作用,规范
所有人的行为准则,最重要是惩前毖后,使其有改过向善之机会。”李元嘉笑起来:“叔王谬赞了,小侄如何敢当您一句‘能力卓越’?当初担任这个宗正卿也是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而已,这些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常害怕因为自己能力之欠缺而做下错事不可挽回。教导宗室子弟这种事必须你老这般德高望重者才行,我这等庸碌之辈万万不敢误人子弟,所以平素行事只能依照律例去
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承乾坐在那里听着两人言语交锋不为所动,慢悠悠的喝茶。李神符提点了李元嘉几句,发现这个侄子凭借宗正卿的身份对他这个叔父没多少敬畏,对他的话语也不以为然完全“不受教”,不过他的意思也已经通过这几
句话委婉的向皇帝表达清楚,故而不再搭理李元嘉,看向皇帝。李承乾这才放下茶杯,缓缓道:“叔祖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也很是赞成。只不过这件事影响恶劣、后果严重,朝廷威仪荡然无存,若不能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往后人人效仿如何得了?况且东平郡王府世子丧命于混乱之中,那可是太祖皇帝直系血脉,朕这个名义上的族长岂能不闻不问、大事化小?”“李道立那里陛下交给老臣吧,老臣自会劝他放弃追责,李景淑纠集宗室、勋贵子弟冲击京兆府乃是重罪,既然人死了也不好追究,又何必牵连众多将宗室、
勋贵搅合得一团糟?他敢不服从大局,老臣耳刮子抽他!”
李承乾淡然一笑,一个郡王你说抽耳光就抽耳光服服帖帖不敢反抗,这是在朕面前展示你宗室内的威望么?“可这件事与房俊有关,房家与东平郡王府素有积怨,现在李景淑死在房俊的包围之中,房俊唯恐有人冤枉他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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