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声中,各营各部的将校便纷纷赶来高初的中军大帐点卯。
当天下午,高初便率大军进了潼关。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周冠夫和临晋守将夏侯灶并没有出任何幺蛾子,而是很干脆地献出了各自的兵符,不同于项政的谦和,高初却是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兵符,并且派兵将潼关以及临晋的汉军缴了械,又集中关押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驻守河西的周亚夫、驻守上郡的郦商、驻守北地的靳歙以及率军堵在子午谷口的李左车也都接到了白墨的书信。
数日后,周亚夫、郦商以及靳歙便纷纷派人将自己的印信以及兵符送到了咸阳,李左车也率军撤出子午谷口,将毕书大军放入关中。
又数日,毕书大军与高初大军几乎同时进抵咸阳。
当项庄率领三大禁军走到函谷关时,除了河西汉军正跟月氏人对峙,九原匈奴人正跟北貂骑军对峙之外,关中局势已然大定,项庄遂即放弃了领军进关的打算,只急令太子项政加快行程,前往函谷关与他汇合……函谷关,项庄行辕。
屈不才像幽灵似的闪入行辕,冲项庄深深一揖,道:“大王。”
项庄放下手中关于关中人口、田亩的文册,沉声道:“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屈不才点了点头,阴恻恻地答道,“太子曾在出事当天,暗指窦漪房只是宫中一普通宫女,所以,世子并不知道窦漪房是刘恒的王后,还有,世子放纵羌兵在咸阳城中奸淫掳掠、大肆屠戮,也确有其事。”
项庄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喏。”屈不才再向着项庄深深一揖,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遂即陷入了一片沉寂,幽冷的火光下,项庄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阴沉,忽又对着门外说道:“晋襄,让太子进来吧。”
守在门外的晋襄答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过了不到片刻功夫,一袭正装的项政便一溜急步、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又跪地对着项庄大礼参拜,恭声唱道:“孩儿拜见父王。”
“起来吧。”项庄挥了挥手,淡然道,“跟父王讲讲,你二弟究竟怎么死的?”
项政心头一跳,不慌不忙地道:“回禀父王,二弟乃是刘恒乱军所杀,起因却是二弟召刘恒王后窦漪房侍……”
不等项政最后一个寝字说出口,项庄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项政,项政跪着的身子便剧然一颤,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煞白,上下两排牙齿也不可控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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