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两位公子却没有跟出来,依然陪伺在韩信榻前。
出得王帐,娄敬便将公羊太医拉到了僻静处,程黑四将也跟了上来。
娄敬环顾左右,发现除了自己和程黑四将外已经再没有别人,才道:“公羊太医,你是不是还有未尽之言?”
公羊太医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黯然说道:“亚相,若只是左腿以及左胯的箭伤,则大王活命的机会尚有一半多,但是请恕老夫直言,相比背心所中的那一箭,大王左腿以及左胯上的那两箭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
娄敬脸色微变,急道:“老公羊,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黑也举起了手中拎着的背甲,这件背甲就是当初韩信穿在大氅内的护甲,在背心要害位置罩了一面护心铜镜,直到现在,那枝狼牙重箭都还稳稳地插在护心铜镜上,在中箭的部位,护心铜镜往内尖出了高高一坨,却并没有被箭头贯穿。
当下程黑说道:“这一箭虽然射中了大王背心,却被护心镜给挡住了,怎么老太医却说这一箭比大王左腿、左胯上的那两箭更加的致命?”
公羊太医指着护心铜境上往内尖出的那一坨,叹道:“看见这尖尖了吗?刺客射中大王背心的这一箭虽然没能贯穿护心镜,却仍然给大王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创伤,大王的心脉已经遭到重创,今后但有情绪波动,便会,便会
娄敬等人闻言凛然,老公羊虽然支支吾吾没有明说,可他的言外之意谁都听出来了,就是说大王若有情绪波动,立刻就会心脉寸断、当场毙命!可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有谁能够做到古井不波?这岂不是说,大王随时可能宾天?!############
淄水东岸,楚军大营。
此时此刻,项庄的心情也有些挣扎,由渊的第一箭的的确确射中了韩信的背心,直到韩信坠马,那枝箭都还插在韩信的背心上,还有后续两箭,也的确射中了韩信的身体,这三枝箭全都涂了剧毒,韩信还能有活?
不过,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项庄可不敢贸然做出决断。
假如韩信没死,那没什么好多想的,直接按照原定计划东渡潍水,再渡胶水,然后沿着海边经胶东、过琅邪、东海再返回江东,可若是韩信已经死了,则齐军群龙无首,现在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操作得当就能一举灭掉齐国!
老实说,在设计刺杀韩信之前,项庄并没有想过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但是现在,机会却真的出现了,当机会出现时,项庄是绝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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