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晚上十点多,陈阳从一场觥筹交错的酒局中抽身,昏黄路灯洒在他脸上时,他的表情分明夹杂着几分隐秘的兴奋。他独自一人驾车驶向江城大桥,车窗外的江水泛着淡淡的银光,犹如沉睡的巨兽,无声地低吟。他停好车后,眼神沉了沉,用手机拨通了宋开元号码,不急不缓地说了几句话,挂断后,他拉开车门,仅仅提着那个黑色的枪袋,目光如鹰般锐利,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江城九岔口渐行渐近。
凛冽的寒风像是凶猛的猎犬追逐着陈阳,那尖锐的气息仿佛刺骨的匕首,无情地划在他的脸颊上。尽管穿着条貂皮大衣,陈阳仍能感到寒意如流水般透过衣缝,一点点侵蚀着他的体温。他顺手将皮帽子压低了,试图遮挡些风雪,但寒风无孔不入横扫他的脸颊,将他的耳朵冻得生疼。
他每跨出一步,感觉脚下冻得结实的江面都传出难以察觉的颤动,那种冰凉的坚硬仿佛透过鞋底直接戳进了骨头里。左边空荡荡的袖管随风狂舞,犹如一只无处安放的灵魂,而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手,似乎比那真实存在的一只更为疼痛。
陈阳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针刺般的苦痛,冷空气刮过喉咙,像是在提醒他这段旅途的每一秒危险。他盯着远方那几乎看不见的江桥轮廓,身体因寒冷而隐约颤抖,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图。恍惚间,他感觉江面两侧伸展出无数因寒冷凝固的树影,宛如鬼魅,随风呜呜低语。
到了指定的位置,陈阳终于停下了脚步,轻轻哈了一口气,白气从嘴边升起,在寒风中散得漫无踪影。他环顾四周,发现桥洞下面如他所料,空无一人,四周寂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种孤独感像是无形的手,将他的心狠狠攥紧。
他拉开劳杉借给他的枪袋,离身放在一旁,而自己选择倚靠在桥洞的一侧蹲坐了下来,背后的刺骨冰凉瞬间袭遍全身。中村正雄挑地方的讲究——此时此地,四下人迹罕见,这种寒冬腊月里更显得孤寒逼人。陈阳从口袋里抽出一包香烟,他嘴里叼起一根,却因为风太大而打了数次火机都未能点燃,心底不由涌上一丝烦躁。
“啧啧,你小子,胆子确实够大,居然真敢一个人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从黑暗中飘荡而来,像是夜枭的低鸣,令人毛骨悚然。
陈阳对面,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如同鬼魅般从浓稠的夜色中剥离出来。那人影的左袖空荡荡地飘摆着,在寒风中摇曳,如同死神的招魂幡。陈阳抬眼望去,昏暗的光线下,中村正雄那张阴鸷的脸,如同雕刻般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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