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敏感时期,离县全城戒严,进出盘查森严,到处有官兵拿着画像查人,连街上来往巡逻的城卫都有两拨,此时出城,无疑是难如登天,不仅如此,连出行都成难事。
云途本是京城护军的副统领,收到匿名密函,便主动上奏前往离县,参与过离县部署的高层会议,所幸有他,两人才得以避过越来越多的官差,顺利逃过了盘查。
深知出城是奢望,云途径直将人送去了临时住下的客栈,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两人只能共用一个房间。
将一切安排妥当已是傍晚时分,云途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行离开了,故而又只剩子沅孤零零一人。她将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边,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帐顶,目无焦距,心烦气躁。
算起来,她来君和大陆已有四天,每一天活得都像演电视连续剧,惊心动魄,步步惊心,一个逆字走得彻底。
在杜家逗留的一夜,已够她对君和国了解个七七八八,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内忧外患。
内政弊积,外患不断,乱世也。
这个时代,和历史上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几分相似,当然,也只能说相似,例如,最大的不同,君和大陆从来是天下统一,即一国一政,不比中国历史那般波折。
至于四天前的人生,就仿佛是一场梦,历历在目,可又的的确确远去了。其实,离开那个平淡无味的世界,离开那个伤心地,如果没有夏娇娇,她或许是开心的吧…………
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她必须处理原主留下的烂尾。家族之难,生存之忧。
忽然想起了什么,子沅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踩在地上,犹豫着站定在黄镜前。
入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淡白梨花面,螓首蛾眉,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当真秀色可餐。子沅微微愣神,喜形于色,作为一个资深颜控,一夜之间化身佳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
真是走了狗屎运!!
子沅摸了摸吹弹可破的脸,一脸满足地笑了,傻笑的笑…………
“哎,怎么可以这么漂亮!我都忍不住想亲自己一口…………”
“如果有假牙,也许可以试试哦。”想起前世的笑梗,子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之前心儿曾为她重新绾过发髻,只是刚才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此时已散了几缕,在镜子前犹为扎眼。子沅眉头一皱,直接拔了用于固定的发簪,三千乌丝顷刻如泼墨般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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