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说到后来,语气中竟了无生意。
时景曾经的工作,让她对这些情绪的转变特别敏感,她擅长捕捉别人表情中细微的变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章桓的意图。
她连忙喝止:“不可!”
章桓回过头来:“有何不可?我不过只是做回我自己罢了。”
十四年前,大哥与二哥同一日身亡。
不久之后,二嫂和他怀着身孕的爱妻也与世长辞。
他本该在那个时候,就跟随自己所爱的人,共赴黄泉的。
但因为兄长的嘱托,他如行尸走肉般地活到了现在。
而今心愿已了,他也是时候该与九泉之下的亲人和爱人团聚了。
时景上前抱住了章桓:“章叔叔,这些年来,您虽然身在此处,但一直都有在关注着我对吗?”
她柔声说道:“我的处境,不必细说,我想章叔叔该都知道。我父母早逝,无有兄弟姐妹,亲戚们对我多半都怀有利用之心。至于陛下,那更不必提。”
少女抬起头来,一对如同星月的眼眸直愣愣地盯住了章桓:“章叔叔,这世间,您恐怕是唯一真心待我的长辈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小景,需要您!”
这怀抱太过温暖,而这声“需要”又如此恳切,让章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人,之所以丧失活下去的意愿,是因为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值得他眷恋的事物,也没有归处。
但现在,他似乎又有了割舍不下的牵挂。
也不知过了多久,章桓终于平静下来,他轻轻碰了碰时景的头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既然小景还需要章叔叔,那我便为你留下来吧。”
二哥当年离开二嫂时,二嫂怀胎六月,尚未产子,他从未见过女儿一眼。
而他自己的孩子,一尸两命,胎死腹中,也不曾见过日月星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二哥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但既然他活了下来,而小景也需要他,那么从此之后,他便要像个父亲一样将小景照顾好了,如此,将来见到二哥,也才好理直气壮地说一声“弟弟做到了!”
章桓喝了一声:“长风。”
“在。”一位满脸胡须的男子推门而入,“属下在。”
章桓的目光幽深而远长,他沉声说道:“去知会一声住持方丈,告诉他,我要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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